四月的阳光像没睡醒的孩子,疲软无力的撒在哈德逊河上,空气里依然徜徉着春天清冽的味道。
今年的纽约,比往年都要冷一些。
“这桨有点问题”,他喃喃的说。
她没听见。
他有点生气,大声的喊起来:“这FUCK的桨不听使唤。”
她没听见。
她静默地坐着,任由船飘了一会儿。
此刻,距离纽约50公里,距离纳曼岛好像还很远。
“有水,有水!”他大喊了起来,松开了桨,俯身去触摸船舱里排水阀的位置,但什么也没找到。
河水像划破的血管,快速而无声的涌了上来。
他抓紧了一侧的船舷,扭头大声呼喊她的名字。
阳光突然刺眼起来,和湖水一样波光粼粼。
她觉得头晕目眩,湖水在动,光线在动,船在动,远处的岸,也在动。
她奋力的滑动船桨靠近他。她太用力,以至于能听见全身的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她看见了他眼里的光。
她快速解开了捆绑在另一侧船舷的救生圈,用手推,接着用船桨。然后,看着它向着纳曼岛的方向飘去。
她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,接着是他的声音,接着是他无名指上的戒指,最后消失的,是他新染的棕褐色的头发。她憎恨那颜色。
她什么也没听见。
她静静地坐着,任由船在河水中飘了一会,看见了远处若隐若现的纳曼岛。
这是真的。
2015年4月19日,35岁的Graswald和45岁的未婚夫Viafore喝酒庆祝周末,计划数月后在波罗的海的婚礼,然后,乘皮划艇从纽约往纳曼岛。出发前,Graswald拔掉了Viafore皮划艇上的排水阀;Viafore落水后,她从他身边推开了救生圈;20分钟后,她拨打了911报警求助;一个多星期后,警察逮捕了她。一个月前,她和朋友在Facebook上讨论如何花掉Viafore一份25万美元的身故保险;在法庭上,她说:“I felt trapped in the relationship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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